虬姬_慘慘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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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慘慘 (第2/2页)

,視太子。

    辟光說:「阿翁先還。妹哀毀,不忍離。」

    台閣之內,白幔四垂,正中黑壓壓的東園祕器,天子所賜。

    東平鄉主,愁容素面自低昂,更使人魂飛,原來妖女能持家,充任喪主也如魚得水,只看有無本事將她收歸麾下。諸君的心搖搖然,憑弔畢,再瞄一瞄。

    竇渾來弔,重提舊話,說要娶她。

    原來死,可以催情。

    她不理睬。

    竇渾的五兄拍他背:「呆哉,阿九。不畏屍暴起?」

    竇渾說,「我何懼一死人?」

    「該懼那活人。」竇五答,掖之而去。

    而洛陽女郎對她的厭惡,也齊飛。魯陽公主纁纁就銜恨,天子病猶未死,不能為她構築擂台與小虬一競,遂將身邊雙鬟小婢改名小畜,名編畜錄,日日驅叱,更有忘情的時候,直呼小虬,打得更兇。可憐的小畜不堪欺虐,投井而死。當母親的楊婕妤,厚賄左右以塞口,押著愛女,來弔祭。

    噢。太子也在啊。

    纁纁囁嚅,一聲鶯子叫,「大兄」。

    辟光淡淡,「纁纁,也給你姊姊謝個罪罷。」

    熊胥死後第三天,臭了。

    盛暑,屍身漲潮,腐爛的潮浪十分恣意,漫入活人的孔竅。又發陰兵招來蒼蠅三百,盤旋於上。賓客送來助喪的食物,也不能免難。肥牛惡臭,潔白的蜜粔之上,白蛆溫柔蠕動。

    小虬閉口絕食。

    辟光又再臨喪。

    走來,近貼,撫她背,「又未食?」

    她不答。

    辟光坦然,駢坐在旁:「兄兄陪你。」

    她扭頭,靜看他,眼底浮出奇異的恨。

    他是她最親的人。故此,她要恨他。

    她就是要。

    他以為他很好?

    是她先騎在他身上的嗎?

    辟光難道不是欺她無倚恃,於焉貪婪,貪婪得佔有她,想要她愛上他。他敢這樣玩弄魯陽公主纁纁、浚儀公主綬綬,光輝羽翼下的親妹嗎?

    她俄然仰頭哀啼。嗚嗚,呱呱,聲聲鬼嚎,如梟如鴟。

    辟光捧她頰,「不哭了,好不?」

    她的淚珠肥碩,不能止,「副君笑,我自哭。」

    辟光拭她的淚,「副君酸心矣。」

    他又賻贈,贈香料,蘇合香五斤,龍腦香五斤。熏之,香氣穿堂。

    小虬兩眼岑岑,終於昏死。一朵白花委地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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